Grey（13）
预警见前篇
由于时间原因，以后改成早上一起更啦
dream原路返回了会厅，但他若能在他走过的第十三扇落地窗前驻足侧首的话，他就能看见自己想找的骨正和另一位一起穿过楼下的花园——当然他没有这么做。看着那抹金色走进宴会厅，nightmare叹了口气，显得分外疲惫。“呦！小nighty，你不谢谢你的好队友吗？刚才可是千钧一发呀！”ink背着手，笑容满面地弯腰与低着头的nightmare对视，语气里是明显的得意。
让我们把时间倒回二十分钟前，当nightmare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拐角处时，他突然被自己的同伴拽住。角度的突然改变让他看见自己的兄弟一脸错愕的跌倒在地，然后就是一瞬的失重感。“液体传送”这是作为觉醒者的ink获得的能力。不得不说这个能力在逃跑上简直无敌，这也是ink一直皮但没皮断腿的原因。nightmare以前也看他展示过，但都没有这次体验来得震撼。“……”他皱着眉看向一旁哼着小调的ink：如果考虑到这样的因素，后来的行动会比想象中的困难。“为什么要帮我。”“哎呀，”星星的瞳孔转向别处，“其实说是教授的意思什么的是骗你的，一个人去也可以，但是我想要人陪。”“……我要走了。”nightmare冷淡地转身，悄悄展开手心的小纸条——那是刚才的使者留下的讯息。“唉，这么快就走了吗？真无情——”身后传来ink拖长音调的“控诉”但nightmare知道他不会跟上来，他向来只对新鲜的事物感兴趣，而自己早都是他玩腻的东西，现在要紧的是去赴约。
nightmare匆匆离去的身影后，ink歪着头，脸上是毫无热情的笑容。“他又要去为他‘崇高’的理想奔波了吗，以前这份决心也是我的重点研究对象呢，不过啊——这种飞蛾扑火的悲剧，我已经看的够多了。”待nightmare的身影完全消失，ink伸着懒腰，转过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想在这个国家实现真正的和平，无疑于要求从内芯腐朽的树木抽枝发芽，是奇迹般的存在，可是啊——”ink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含含糊糊地吐出最后一句话：“奇迹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付出一切就能换来的。”
这些忠告似乎不无道理，但它们也只能飘散在夜空中了。此刻充满“决心”的nightmare已经来到了指定地点，互通暗号后，眼前沉重的大门缓缓开启，一位衣着考究的老管家正以古老而优雅的姿态侍立于门后。看见nightmare，他垂首浅施一礼，随后端起手中的镀金烛台为nightmare引路。
二人来到一个阴暗的卧室，厚厚的丝绒窗帘隔绝所有阳光的探访，借着管家手中晃动的烛光，nightmare勉强可以看清前方坠着深红床幔的大床上躺着一位老者，粗浊的呼吸声起起伏伏。“格曼老爷，您找的的人来了。”随着管家恭敬的话语，床上的老者有了动静。他缓缓开口，声音因年迈变得沙哑，但其中的威严并不因此逊色分毫。“靠近点。”“是。”在和管家交换过眼前后，nightmare小步向床前走去，这时他才看见这位昔日叱咤疆场的老将军的真容。
身着白色睡袍的老者深陷于垫在身后的枕头中，他太过衰老，以至于仅仅是侧过头，对他那生锈的脊椎都显得分外困难。死亡是出生的倒档，它会慢慢地将生命赐予的各项机能逐渐剥夺，直到某一天带走最后的呼吸。这些无疑都残酷而清晰的展现在格曼将军身上，但如果死神真的能夺走一切，那每个人的墓志铭都该是一片空白了。“詹姆斯的养子…他曾多次向我提起你和你的想法，你似乎是个可塑之才，”老将军断断续续地说着，衰老的器官已经不允许他吐出一个完整地句子。在一次次撕心裂肺的咳嗽后，他仍不紧不慢地陈述着自己的想法。“要是放在以前，你会因这种玷污帝国荣光的想法被我一枪打死…不过，现在的帝国正被一群蠹虫和蠢猪掌控着，若国家灭亡，又谈何荣耀…”老人的声调渐渐提高了，“空想家总是好过不听话的恶狗，这也是我支持你们的原因…你的理想和抱负，我都不在乎…我只需要一个听话的傀儡，不是效忠与我，而是效忠于帝国，我美丽而强盛的祖国…”老人似乎陷入了回忆，他的眼角泛起晶莹地泪花。
就在nightmare为这温情的一幕垂首之际，这位老将军突然睁大双眼，原本浑浊的褐色瞳孔迸射出高温的火星，那是结实有力的臂膀抡起重锤锻造的意志熔融的余火。他剧烈地颤动，每一片骨骼都嘎吱作响，衰弱的身体在暴君般灵魂的压迫下发出的哀鸣。那干枯萎缩的手臂一节节抬起，伸向他很久以前就没再看见过的天体的方向，亦或是帝国国旗上那颗永不落下的太阳。残阳如血，垂暮的雄狮昂起它高傲的头颅，发出咆哮：“帝国不朽！”
老将军在爆发之后就挥退了两人，当nightmare夹着管家交给他的文件走出大门时，这对于兄弟双方都过于跌宕起伏的一天终于结束。
时光就像往常一样过去，ink又回到了遇到error以前的生活，每天参加实验，整理报告，调侃士兵，过得悠然自得。除了日程表上时不时多出一项“看望error”以外，他的生活里第二个人的痕迹似乎已经消散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对X-Gaster教授推门而入时吐出的话语无动于衷：“实验失败了。” “？”一瞬间，ink有些反应不过来，他那颗灌满颜料的脑袋实在想不出有哪个实验体值得让X-Gaster教授亲自来通知他这个助手的。看着ink木木樗樗的样子，X-Gaster烦躁地捏了捏鼻梁骨，“就是那个黑色的。”“…！”ink唰的起身，桌上的资料被扫下一大片。还没等X-Gaster呵斥，ink已经擦身冲出。
“呼…哈…”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后，ink喘着粗气来到培养皿前，他抬头，瞬间就明白了X-Gaster教授的意思：那颗漂浮在error的肋间的灵魂此刻溃散成无序的碎片，只有丝丝缕缕、穿插其间的血红勉强聚拢着那一团深蓝。“error酱…”ink注视着那团灵魂，脸上是一种不真切的迷茫，“你也看到了，虽然具体原因不明，但灵魂的溃散是毫无疑问的死亡体征，”X-Gaster踱步上前，和ink一起注视着那团流动的混合物。“我现在有急事，给你半小时告别，然后我要在二号解剖室看见处理好的尸体。”语毕，他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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