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ey（4）
预警见前篇
车停在了岗哨前，nightmare熟练地掏出证件递给看守。雕塑般冷峻的卫兵、缓缓开启地沉重铁门、棘枪般耸立的栏杆上缠绕卷曲的铁丝，一切的一切，都让过惯行军生活的error感到陌生。下了车，三人走进一栋造型简洁的水泥建筑。推开漆成棕色的木门，映入眼帘的是光滑的黑纹大理石地砖与冷白的墙壁。空旷的大厅除了天花板上悬挂的电灯和门前的那组会客的皮沙发以外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哒、哒”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迎面走来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的中年骨，瘦长苍白的脸棱角分明，鼻梁骨上的银丝镜片反射着幽幽冷光。他停下，以考量物品的目光注视着error。“…这就是你说的‘新人’？”他的目光转向ink，“是的，X-Gaster-Gasterrorr教授。”此刻的ink也收敛了往常嬉笑的神情，面无表情地回答着上司的问询。“但他看起来很普通。”“表面上确实如此，但您会看到他的特殊之处的…”冰冷的语调听不出喜怒，但两人评估设备似的对话让error一阵不适，他转头看向候在一旁的nightmare，小心翼翼地挪窝。“嘿，”他捅了捅nightmare的胳膊，“这是谁？”“他就是我们部的负责人，X-Gaster中将——当然，他喜欢别人称他为教授，”“教授？你们是搞科研的？”迎着error怀疑的目光，nightmare双手抱胸，眉头上挑，“啊？是啊，怎么，ink去你们部队执行任务时没告诉你？”“…”他确实什么都没说。error突然发现自己对新任恋人所知甚少，但这种小姑娘似的伤感只困扰了他一瞬，他抓住nightmare的衣领死命摇晃：“开什么玩笑，叫我搞科研？我从小算数课就没及过格！”“可以看到出来，”被这么摇晃，nightmare也不恼，反而就着领口的力量后仰，眼球上翻，露出一副相当愉快的神情。“所以我才说ink假公济私，不过——”他突然弹起身子，靠近error的脸，紫瞳的在空洞中漂浮不定。“说不定是看你长的壮，拉你过来做实 验 呢。”“…哈？”error推开nightmare，倒在一旁的沙发上，决定离这个神经病远一点。
这时，那边的两人也对话完毕，g向楼梯口走去，ink则挥手向他俩招呼着跑来。“ink，你们这里是科研机关？”陷在柔软海绵里的error不死心地再次提问。“是呀！”干脆利落。“那我能在这里干什么？”error扶额，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职业生涯前途堪忧。“而且，我也不知道——”“嘘”ink把手指放在error的嘴边，露出安抚性的微笑。“error酱自然有error酱的用处，你需要做的和以前一样，就是服从。不要问太多啦，大家都喜欢天真无邪的好孩子，嗯？”ink塌下腰，双手扶膝，歪着头，那模样说不出的俏皮可爱。“好啦，”ink直起身，亲昵地拍了拍error的肩膀，“X-Gaster博士对你挺满意的，现在让我们去看看你的房间吧！”
接下来的几天，error过的相当充实。就如ink保证的，他们的工作相当清闲。几乎每天早上ink和nightmare都会敲响他的房门，拉着他到处逛。据nightmare解释，是因为error那乡巴佬进城的样子“很有趣”。
就比如此刻，ink跑去买画笔，nightmare正拉着他拐进一座农贸市场。秋季傍晚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为眼前这些黑绿条纹的布棚、松木的货架和其上结实饱满的蔬果淋上一层金棕色的糖浆。那些木质的朴实双层建筑和身着蓝格子围裙的农妇让error回想起自己的家乡，整个骨都变得多愁善感起来。“error，这里漂亮吗？”nightmare突然发问。“嗯？是的，大家都很满足的样子。”随口脱出的一句却让猛地收住脚步，他伸出手，开始为error指出一些细节：农妇围裙上层层叠叠的补丁，摊贩拉着眼神饥饿的儿童，角落里衣衫褴褛的老乞丐，颤颤巍巍地伸着手，祈求路人的施舍。“……”“怎么样，你还觉得大家很幸福吗？”“你到底想表达什么？”nightmare眼神飘渺，注视着error所不知道的远方。“我的意思是，现在的帝国，是没有未来的。”他突然转过头，目光灼灼地凝视着error，“怎么样，觉得我很奇怪吗，在这个连儿童都会摇旗呐喊‘帝国必胜’的国家里否定战争？”error看着他，眼前却浮现另一个人的身影。“…”error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不正常。“没有，”他抬头，认认真真地注视着nightmare，就像当时ink对他做的。“没有什么绝对的对错，不必迎合普通人的想法。”nightmare意外地睁大眼睛，随后捂着嘴笑起来。“哈？！”error有种“被耍了”的即视感：怎么回事，同样的话效果怎么不一样！“哈哈哈…不是，”nightmare强忍着笑意回答道“说了奇怪的话真是抱歉，不过你的回答，还真是，怪特别的…哈哈哈”“妈的，早知道就不该回答你这个白眼狼！”
夕阳的余晖一缕缕剥离，稀疏的星辰在灰紫的天幕上睁开眼。两个青年骨笑着骂着走向黑夜深处，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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