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ey（5）
预警见前篇
“咚咚咚！”早晨七点足以震塌天花板的敲门声准时响起，error套上外衣，踢踢踏踏地向门口走去。拉开房门，error有些意外地发现两人都在门口，ink双手握拳，眼睛里冒出黄色的星星——显然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怎么了？今天是什么节日？”“error酱快别多说了，”ink飞快地打断了error“快穿衣服，再晚就来不及了！”还没来得及问明白，error就被ink连拖带拽地弄出了宿舍楼。
八月的清晨雾气弥漫，把外套套了一半的error冷的直打哆嗦。“所以啊，”对恋人的容忍让error勉强克制住祖安的冲动，“我们到底要去干什么？”“要去听dream少将每月一次的动员演讲。”回答error的是nightmare，他罕见的穿了一件黑色连帽大衣，脸色阴沉，眼底流动着晦暗不明的光彩。dream？这个响亮的名字在军队中几乎是无骨不知。年纪轻轻就当上左派的领军人物，是个以雷厉风行、纪律严明闻名的“铁面将军”，据说经他操练的士兵，不死也要脱层皮。在error出神的空挡，三人已经来到演讲地点，那些左派的士兵看到ink身上右派经典的松石绿都面色一黑，但碍于他的军衔又不得不扭扭捏捏地让位，nightmare却执拗地拉着他俩选了个角落站定。
大盏聚光灯亮起，那位传说中的dream少将在众人的发狂般的欢呼声中缓缓走向主席台。夺人眼球，这个词用来形容error对他的第一印象在好不过了。仅仅是那双如同鹰隼般高傲、液态黄金般灼人的金瞳就足以让他在任何场合引人注目，那对修长宽阔、覆盖鎏金翎羽的翅膀更使他不似凡物。设计复杂的皮质大衣领上嵌着一圈蓬松厚实的黄鬃，如同草原霸主华丽的领毛。他站定，擦着鞋跟转过身，error看到他胸前露出的蔚蓝绸缎质地、月白镂的衬衣领口，别着一颗以精金装饰成太阳形状、巨大深邃的血红宝石胸针。在短暂的沉默后，dream少将的声音如惊雷般炸响：“士兵们，我们都知道，自己在为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服务，那就是所有生命的幸福，和平与安康！正如伟大的元帅所说，当帝国的旗帜飘扬在这片大陆的每一个角落，世界将迎来真正的和平与繁荣，每个人都将作为帝国的一份子获得自由与幸福……”
error仔细地倾听着，平心而论，他讲的很好，不仅有激情，而且听得出真心实意。不过，正是这份真挚，才让error觉得奇怪：侵略战争是为世界带来和平的最好方法…他是真的这样相信着吗？他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ink，瞳孔瞬间收缩：ink正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前方，但真正让error震惊的是他脸上的表情，那种error在瘾君子身上见到，迷醉的、恍惚的、极度兴奋的可怕神情，甚至他眼睛的形状都变得不安定，兴奋的金黄向奇异的魅紫过渡。“！”error伸手想拍他，却被身侧的nightmare拦住了。“别打扰他，他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nightmare面无表情地压下error的手，目光却一刻也不离讲台上的金色。“看看你的周围吧。”
error环视四周，惊诧地发现士兵们个个都神情亢奋，眼球充血，神情比起ink，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今天我所说的，可能很快会被遗忘，但我们所做的，将永垂不朽！”结束的瞬间，一朵由掌声，欢呼声组成的蘑菇云从地面涌起，冲向天空。此时此刻，每个人都狂热地跟随dream振臂高呼“打倒联盟国！”“把他们碾成碎片！”他们都以崇拜神明的目光痴痴地看着台上忘乎所以的演讲者，那场面，扭曲、且诡异。
dream离开后，士兵也渐渐散去。error靠在墙边，凝视着那个空荡荡的大理石台，脑中回放着刚才那极具冲击力的场景。那种魅力，真的是一个骷髅怪物能拥有的吗？或者是说，让ink失态至此的感染力，真的还能称为“魅力”？“error想什么呢？”ink活力四射的声音打断了error的思绪，他看起来心情大好，容光焕发。“…ink你为什么要来这里？这是不正常的！”“哎呀，没事的，反正就是开心一下，也没有什么副作用，有什么好在意的——”“但是我很在意！”error一拳轰在ink身旁的墙壁上，灰尘簌簌落下。“这种奇怪的东西你怎么知道没有副作用？给我珍惜自己一点啊，混蛋！”error越说越大声，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引得一旁的士兵纷纷侧目。但error视而不见，他只是以一种近乎压迫的姿态要求恋人的答复。“呃…好吧，error酱对不起，我不会再来了…”ink似乎是被吓到了，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移开视线，摆着手回答。看到他这个样子，error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拉住ink的手，另一只手提了提衣领。“走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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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昏暗的房间里，刚从浴室里走出的黑骨身上还升腾着热气。“咚咚咚”error一边用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水珠，一边向门口走去。“谁啊，这么晚了。”“是我，error酱！”ink？error快步上前开门。“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吗？”“晚就不能来了吗？”ink不满的撇了撇嘴，“error酱真是不解风情呐，我要进来看星星，行了吧？”语毕，ink一个闪身挤进了门，跑向阳台。看星星？这么说来，这是，在约会吗！error的灵魂波动的厉害，他有些忐忑地走向阳台，发现ink正抬头望向天空，在他身后，是整块黑色天鹅绒，其上缀绣的多不胜数的宝石汇成河流，从远山的剪影后方一直流淌到两骨眼前。在这为自然所钟情的景色前，两人久久不语。
“error酱，其实，你不用这么执着于我的。”ink突然开口了，“我永远也没法像你爱我那样爱你。”“…说什么呢，”error双臂交叉搁在栏杆上，他以慵懒的姿势弓起背，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爱情是一场冒险，想要拥有被对方当成心头挚爱的可能，就要有承受失望和缺憾的决心——”说到这，error微微一笑，他转过头，以全世界的爱意凝视着ink，“我爱你，永不后悔。”ink呆呆地望着error，咂了咂干涩的舌头。他突然拉着error走向卧室。他转身，重重地往床上一坐，随即伸出双手，对error说：“error酱，来吧！”“来…来什么？”虽然还是处男，但error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眼前的状况让他的大脑极速升温：这么刺激的吗？“来做情侣爱做的事！”error觉得晕乎乎的，凭借本能，他掀开了自己的浴袍，欺身压倒面前的恋人：“事先说好哦，”error的脸蓝的发烫，“就算你反悔，我也不会停的。”“嗯。”吹在脸侧的气息滚烫，ink紧紧地缠住恋人的脖颈，与error错开的脸上却是与姿势的热情不相符的好奇与迷茫。“拜托了，error酱”，ink在心里呢喃，
“关于爱，让我知道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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